近几年,台剧中犯罪题材井喷式爆发,且佳作频出。
(资料图片)
2019 年。
有创下年度最高分的《我们与恶的距离》,豆瓣 9.4。
2020 年。有极具冲击力大尺度血腥镜头,细节堪比纪录片的《谁是被害者》,豆瓣 8.0。
2021 年。有连环杀人碎尸,十分 " 吓饭 " 的《逆局》,豆瓣 8.2。
今年。也有探讨 " 群体的恶 "" 恶的蔓延 " 的《模仿犯》,豆瓣 7.3。
尺度之大、边界之广、思考之深,令人艳羡。最近,又出了一部。
" 原住民 + 外籍劳工 + 废死 + 人权 ",元素 buff 叠满。
以一场灭门凶案引出。
「八尺门的辩护人」
Port of lies
2023.7.2
海滨命案八尺门,台湾基隆地名。
1960 年代,阿美族人在此聚居,形成部落。
1990 年,政府将之拆迁改建为海滨国宅。
阿美族靠海吃海,多以出海打渔为生,也常雇佣外国劳工做船员。
某天深夜。一名印尼籍渔工持刀闯入海滨民宅,残忍杀害阿美族郑姓船长一家三口。
夫妻二人全身多处刀伤,2 岁女童惨遭溺毙。
且。凶手行凶后并未逃走,而是全身是血在小区附近游荡。
被抓后也无一丝悔意,面容可怖念些晦涩难懂的语句。
残忍行径令人发指。
也因此,新闻播出后,一时间引起全民公愤。特别是阿美族人,高喊:死刑!死刑!死刑!
法院分给凶手的公设辩护人佟宝驹(李铭順 饰)也这么认为。
证据确凿,笔录完整,没必要花心思。
起初,宝哥连凶手的名字都没记住。更遑论去看守所见一见本人了。
就打算按照常规操作,认罪、不争执、求情,等法官一锤定音。
而且。被害一家和宝哥也算沾亲带故,同属阿美族原住民。
虽然宝哥自己通过读书考试改变命运,成为了公务员。
但宝爹还在海滨国宅生活工作。
更重要的是。宝哥马上服役满 25 年,可以退休去当律师,赚大钱。
自然不想在这关头节外生枝。
但偏偏此时。公辩办公室来了个替代役连晋平(初孟轩 饰)。
他品学兼优,家境不俗,还有着初出茅庐的一腔热血。
小连对这个案子格外关注,还指出了一些逻辑可疑之处。" 为何要溺毙两岁孩童?"
" 为何杀人后不逃跑?"
正巧宝哥被同行的人激了一下,一时上头。加之他需要一场全民关注、声名远扬的「胜利」,以便退休后有更好的前途。
于是他也开始认真对待起来。
宝哥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。只是听小连絮叨卷宗的细节,宝哥就有了思路。
果然,庭审一开始,宝哥直接剑指翻译。
因为阿布是印尼籍,不懂国语,所有的证言证词都是通过通译转述的。
而这名通译任职于一家叫 " 巨洋 " 的移民顾问公司,担任讲师一职。
宝哥怀疑这名通译与被告船公司有业务来往或利益关系,申请通译回避。
当然,也没冤枉他。在庭上,阿布嘴里一直念叨 "didelikno",通译说这是打招呼的意思,但根据阿布的表情和行为判断,显然不是。
加之宝哥开始时提问的几个问题。" 陈先生曾经以通译的身份参与过哪些刑案,是否都与此中介公司的外劳有关?"
" 参与本案前后,是否有私下和被告船公司或中介公司相关人员联系来往?"
一时间打得通译措手不及。
于是,他只会磕磕巴巴、翻来覆去说一句:" 我只是来协助 "。
这下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有问题了,庭审自然改期。宝哥和小连也多了时间去寻找证据。
两人加上一个外籍女工翻译,组成探案小队。
在此过程中,几人也逐渐察觉案件并不简单,背后牵连甚广。
很多人都想让阿布死。
命案背后《八尺门的辩护人》改编自导演唐福睿的同名小说,曾获得第二届镜文学百万影视小说大奖。
因为导演本身就是律师出身,半路转行学的导演,所以在小说创作时就是以拍摄为前提。
而且前律师的身份也让其对一些庭审攻防、法条解读呈现更加严谨。
我们也可以通过外籍女翻译的角色,更直白的弄懂——什么是主观杀人,什么是过失致死。
原著的灵感来源则是 1986 年初轰动全台的 " 汤英伸事件 "。汤英伸 18 岁时从阿里山到台北打工。
但因原住民身份,长期遭受雇主的欺压和歧视,且被扣留身份证。
最终不堪雇主剥削,杀害雇主老板一家三口,最终被判死刑。
剧中对准的则是台湾的另一个灰色地带,外籍劳工。在船上的渔工,动辄被打骂,被「立规矩」。
在陆地的女劳工,即使是印尼大学毕业。到了台湾也只能当家政,被雇主揩油也不敢言。
每次和雇主单独相处都极其危险。
也正因此,当宝哥提出想让外籍女劳工莉娜帮助翻译时,莉娜一口回绝。后又因给付报酬而同意。
她们只认钱,有钱才有闲暇关心同胞的死活。
外籍劳工如此,本地原住民也并不轻松。他们辛苦出海打渔, 抱怨世道艰难,实则全为当地渔业大亨「雄丰船业」董事长洪震雄做嫁衣。
洪震雄操控原住民的船洗鱼滥捕、贩卖人口、走私贩私,甚至杀人灭口。
在官场,贿赂法务部官员;在社会,高价收买律所律师。
但高阶层的大佬们都在干什么呢?有人在家里偷情和下属权色交易——
有人在麻将桌上三言两语构建关系利益网——而此时,这些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阿布身上。阿布,必须死。
不是因为他杀了阿美族人,而是因为他很有可能目睹了船上的杀人灭口之事。
死人的身份是美籍远洋渔业观察员。
如果阿布一旦开口,很有可能牵扯出一系列的背后阴晦之事,涉及的是几百亿的渔业利益链。
而另一阵营,主角团又想要阿布活着。这里也引出了很多敏感但值得探讨的议题。
比如精神鉴定。
宝哥主张阿布患有「自闭症类群障碍」,他无法了解审理的意义。
但也有一些人为了脱罪而装出精神疾病,才让精神抗辩变得廉价。
比如死刑存废问题。这是法律界的经典辩题,也不止一次的被搬进台剧,但仍然是华语电视剧中鲜少触及的议题。
主张废除死刑的理由大概包括:无法排除误判的可能,死刑不能有效遏止犯罪,死刑代表野蛮违反人权。
但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,是国人从古至今一以贯之的朴素正义观。杀人者的人权被保障,那被杀者和家属又该如何?
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厘清的辩题,几部电视剧也无法让大众觉知。剧中的价值观也只是主创团队的偏向,但仍然给了观众探讨的空间。
剧中还有主角团身份本身的拉扯感。宝哥,他是阿美族人,但也是出走的原住民。
他作为公诉辩护人的职业精神,和他阿美族人的部落主义之间,冲突明显。
" 不为阿美族人说话,你比狗还不如 "
小连,他是温室长大的世家公子,但也是为底层言的律政新人。他的一腔热血势必会损害到家族圈层利益,他是否会坚持到底?
还有莉娜,她可以为了钱帮阿布翻译,是否又会被钱收买?这是一场 " 弱者帮助弱者 " 的温情戏,还是有钱有权之人的残酷游戏?
后面还剩 2 集。
期望新人导演能够继续给以惊喜。
(八尺门的辩护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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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/07/17
监制:探长
Supervisor:Tanzhang
编辑:大表妹
Editor:dabiaome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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